红蝶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知道吗?”红蝶原以为自己的话会惊到菲儿的,想不到这女孩听完之后只是长长吐了口气,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反而自顾自地开口,“那天我第一次看到那条美人鱼的时候,我感觉很奇怪,仿佛在照镜子一样。” 她说着,轻轻打了个哆嗦,“那一刹那,我就想,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样和我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可是过的日子却差得那么大,我是城堡里的小公主,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却是阴沟里的美人鱼,连站起来走一步路做一次爱都是奢望。然后,我从茗茗姐嘴里知道这些事情是姐夫做的,那以后,我就想,应该把我拥有的还给她,或者至少,我不配拥有这么多。这样,或许能让姐夫身上的罪孽少一点,我想,茗茗姐也是……我当然知道你杀过人,你砍下茗茗姐的头的时候,我看到她……” “菲儿,别说了!”红蝶觉得菲儿的话像是钢针,一针针地刺在她的耳朵里也刺进她的心头,所以她终于尖叫出声,把菲儿的话打断了。 与此同时,她似乎听见远处冰冰和小北的琴声滞涩了一下,便再继续。 “小蝶,那天你打那个电话,是想让我杀了他?”杨梦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清清冷冷的。 “我觉得至少你应该有这个机会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虽然我觉得你不会成功。”红蝶苦笑,“不过我想不到孙莉会替她挡枪,更想不到这会引得秦灵儿那个女人出手。” “你认得她?”杨梦菡的嗓音高了一点。 “嗯,或许你不知道,她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红蝶苦笑,“她的妈妈叫做秦湘,当年是我妈妈的好姐妹,我外公的干女儿。如果没有我爸爸,或许她们两个会在一起。那样就没这么多冤孽事情——虽然我那个名字叫做李龙,外号叫做恶龙的外公也是个魔鬼。可是何其不幸,我爸爸闯进了她们的生活,一下子打动了她们两个的心,只不过,秦湘那女人一心想让我爸给外公效力,甚至做着和妈妈二女共事一夫,娥皇女英 的梦,可妈妈却觉得爸爸是个坦荡,正直的人,觉得在他手里可能把老一辈的那些脏东西都改掉,所以,她为了他,做了希腊神话里美狄亚 做过的事情,甚至比美狄亚做得更过分。而这件事情,把秦湘彻底伤了。于是,赤狐和青柳,这两个从前的好姐妹就此决裂,势同水火,最后妈妈亲手给了她的好姐妹致命的一枪,看着她落到江里去被水卷走。这让我妈妈很伤心,但更让她伤心的是她发现这个位子原本就是个大染缸,爸爸坐上去之后,很多事情也开始身不由己,毕竟想彻底改变那些既有的东西太难了。所以,那条旧的恶龙死掉,新的孽龙就在这个位子上一点点孵化出来。爸爸总是对妈妈说,他自己没办法干净了,但是拼了他这一辈子,哪怕只能改变三成,但是,等妈妈给他生了儿子,到那一辈就能变过来六成或者七成,这样,到他们的孙子那一辈,或许就可以,但是不能是女儿,因为女孩子家应该干干净净的,否则就会变得像是秦湘那样……妈妈听着他说,只是笑,不说话……然后妈妈的肚子大了,医生说是男孩子,爸爸很开心,就这样,盼着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但是他们忘了那条叫做‘青柳’的九头毒蛇,他们以为她死了,可是她只是一直藏在阴影里看着她们,然后花了很大很大的代价,不惜把自己变成一个人人可以上的婊子然后再变成穿刺杆上的肉,才终于请了一只蜘蛛来……” 红蝶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一眼身边怔怔的杨梦菡,又看看长张大了嘴的菲儿,才继续:“没错,蜘蛛是很难请的,而那只叫做马龙骑的蜘蛛也真厉害,竟然能近得了我妈妈的身——梦菡你知道吗,我妈妈不是一般人,她是赤狐,也是另外一只蜘蛛的徒弟,虽然她已经已经是个怀胎八个多月的孕妇,但是也……不过,孕妇毕竟是孕妇,而且,妈妈也为了保护爸爸,虽然用毒针要了她的命,却最终中了她致命的一枪,那颗子弹嵌在心脏旁边一点点的位置……”她说着,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红蝴蝶,“取不出来了,她自己知道,所以她求爸爸再给她最后一次,后庭……怀孕之后,他们每次都走后庭的……爸爸答应了,可是当他射出来时,才发现妈妈的肚子上已经多了一横一竖两道巨大的刀伤……十字切,妈妈自己切的,和茗茗一样,只不过她肚子里是有孩子的……可是,梦菡你知道吗,当妈妈亲手割断了脐带把这个孩子递给爸爸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他妈的根本不是个男孩子……” 四周静下来,红蝶开始笑,然后是啜泣。 好半晌,这个娃娃脸女孩子终于狠狠吸了吸鼻子,说下去,“杨梦菡,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的名字的来历吧,聂鑫,三刀,一横一竖,再最后一刀介错……我生下来的那天,妈妈就死了……而她的好姐妹秦湘,从那个时候起就在澳门的赌船上被各种人轮着肏了十六年,然后才最终在她女儿亲眼目睹之下被穿上烤架烤熟了变成客人们手里的一碗碗蛇肉羹……梦菡你知道吗,你走之后,秦湘的女儿,我的姐姐秦灵儿也来杀过我爸爸,但是我拼了自己的命挡了她两次,因为我觉得,秦湘的后人是没资格来杀我爸爸的。而且,这一切都是我不好,如果妈妈不是怀了我,她就不会死,或者,如果我真的是个男孩子,妈妈死的也不会这么没价值。知道吗,妈妈如果不死,我爸爸也不会有这样的心魔,不会去找和妈妈长得一样的女人……而那样的话,陈晓静,那条小美人鱼,也不会遇到他……如果没有那一次,他也不会只有见到女人死才能硬……都是我不好,杨梦菡,都是我不好……我……在妈妈肚子里就应该用脐带勒死我自己的……” 说到这里,红蝶再忍不住,把腿埋在双腿中间,开始放声哭泣。 周围很静,琴声不知停了多久,只有这个女孩子的哭声在泳池边回荡。 “梦菡……你,不恨我吗?”好半晌,她重新抬起头,眼里满是泪,却模模糊糊地看到杨梦菡清丽而棱角分明的脸——这个女人手很瘦,很白,指尖夹了支有着黄色水松纸过滤嘴的万宝路。 她把烟从杨梦菡手里接过来,颤巍巍地衔在嘴里。她有点担心自己的手抖得打不着打火机,但杨梦菡却帮她把烟点燃了。这个披肩发女人冷着脸,用另一只手轻轻拂过红蝶柔亮的头发,明澈的眼睛望着她,淡淡地摇头,“小蝶,没用了……大家都死了,我恨是恨过,恨的也不是你。你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们都知道。”她合上火机,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触碰红蝶小巧的下巴。红蝶随着抬头,感觉那几根纤长而有些冰冷的手指便沿着光洁的脖颈下滑,到白腻的胸口,到左胸那只绚烂的血蝴蝶,指尖在那个可怕的旧伤口上触碰,“那个晚上,我太莽撞或者说我太害怕,你是无辜的,那一刀……其实你该恨我才对。” “冰冰,小北……你们的琴停好久了,该到楼台会了。”红蝶不着边际地沙哑着喊了一句,深深吸了口烟,眼神迷蒙地望着杨梦菡和旁边瞠目结舌的菲儿,好半晌,直到钢琴和小提琴重新开始依恋而幽怨的往复,才把烟吐出来,把声音放得很低,低到那两个合奏的女孩子听不见,“其实我宁愿那时就死了,那时我替他挡了这一刀,如果死掉了,就和哪吒一样,还了父精母血,从此再无瓜葛……可惜我没死,但是我也知道了我该做什么,这成了我的梦,而你就是我梦里的那个人……梦菡,你知道吗我这几年找你找得好苦,找不到你,却找到很多关于蜘蛛,关于爸爸妈妈还有秦湘过往的事情……我真的不想知道这些……梦菡,还好,老天可怜我,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我自己不是没试过,我甚至故意惹了很大的祸,希望让能让人把我像一只畜生一样宰掉,但是都不行……而且,死了好多人,我身边死了好多人……梦菡,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好吗?我求你了。” “傻瓜,这事情和你……为什么……”杨梦菡的眉毛蹙起来。 “报应,”红蝶停止了那种梦呓般的哀求,咬了咬下唇,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冷,“凡是杀女人取乐的男人都该死。我看不惯他的做法,但他是我爸爸,他的存在对很多人都很重要,我不能对他如何。只有这样,让他知道,看着自己女儿这样死掉,他心里会怎么样,会不会还硬起来。” “可是,小蝶,值得吗?为了姐夫……他……你……”菲儿怔怔地开口,眼光湿润。 “无所谓,我其实已经死了,”红蝶淡然苦笑,“从那个圣诞节,梦菡那一刀刺进去,那个叫聂鑫的女孩就已经死了。后来,所谓的红蝶,不过是个孤苦无依的幽魂罢了。自私点说,早一天消散,我就少一天痛苦。”她说着,抬起手臂。 那条手臂粉妆玉琢,有如雪藕。她咬着牙,把火热的烟头摁上去,皱着眉用手指撮动,直到听见那烟头嗤地熄灭,才把烟灰吹飞,看着那朵精巧的粉色花朵在手臂绽放。 她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唉……”杨梦菡一下子把红蝶温软的身体揽到怀里,苦笑,“真见鬼,我这双手,怎么杀的尽是些自己不想杀的人。” “我想我肯定不是你的第一个,如果可以,给我讲讲那些人的故事,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红蝶苦笑了声,把头往杨梦菡的胸口贴了贴。 “你知道的,我是蜘蛛,我的No.100是在德国完成的,那是……” 音乐忽然沉寂,片刻,司徒冰冰的小提琴蓦地奏响一个悲怆而激动的华彩长音,声如裂帛,撕心裂肺…… Jason 看着这段录像,Jason觉得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如果不是自己那天心血来潮在逛街时买了张彩票,他就不会得到那笔外快背着老婆买得起那辆Street750,如果不是买了这台哈雷,他就不会去那个酒吧High,如果不是去High,他就不会灌醉那个同样喜欢摩托车的叫做Lisa的女孩子,如果Lisa没被灌醉,可能她就不会在后来被人捡尸丢了处女再割腕自杀了,如果他不是从报纸上看到了Lisa的讣告和那间酒吧出事的消息,他就不会跑回到这间酒吧来探头探脑,如果他不是回到这间酒吧,也就不会见到这个奇奇怪怪的女孩子,也就更不会和她一起回到她那间满是镜子的玻璃房子,也不会发现这女孩和他一样会画画也喜欢画冰图,也就更不会看到这盘奇怪的录像带。 而且他也从来没想过这个奇怪的女孩子会在看录像时主动帮他脱下裤子打手枪。 电视屏幕里是一间满是阳光的,有着黑色的大理石和白色陶瓷墙砖的浴室和那个巨大的白色三角浴缸,浴缸里的女孩子有着淡古铜色皮肤,一丝不挂,显得健康而充满活力。她的双腿放肆地搭在缸边,手里是一根男根形状的按摩棒,紫色,硕大,扭动着,在纤手的掌控下放肆的进进出出,拉扯出一道道晶亮的液线。毛发稍稍有些浓重,不长,黑色,微微有些发卷,在耻丘上生机勃勃地分布。 女孩把头尽力地抬起来——男孩似的短发,很干练很俏皮很活泼很清秀,脸颊晕红,眼睛微微闭着,鼻翼剧烈地舒张——那台固定位置的摄像机选取了绝佳的视角,整个躯体优美地展现。 她试图把那个硕大的假阳具吸到墙面上或者浴缸边,希望自己能用后入或者骑乘的姿势来自娱自乐,从而解放出自己的双手来。但是可能是那些地方都太湿了,所以她尝试了很久失败了。这让她显得很烦躁,鼓起嘴巴吹了口气,把自己的刘海吹飞起来,然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浴缸的水面,激起一朵硕大的水花。 这似乎让这个女孩子的心情好了些,她换了个姿势,用背靠住三角浴缸的那个直角部分,然后分开腿把那个硕大的假阳具插进去,打开了震动开关,再蜷起一条腿用脚后跟顶住那个大东西的尾部让它不会从身体里滑脱出来。然后,她似乎有些尴尬地对着镜头笑了笑,用一只手按住了自己高挺的胸,把另一只手按在了阴蒂上。 “星儿,我差点又搞砸了,哈哈……不过,很舒服,起码现在有点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了。” 这是Jason第一次听到画面里的女孩说话,声线稍微有点低,很有磁性也很好听。 “星儿,我希望你都能看到。”她又说,把另外一条腿重新放肆地搭在了浴缸边。镜头里,她脚踝上的那一圈梵文刺青仿佛一个墨蓝色的脚镯。 那只脚的脚面紧紧绷着,五个脚趾时而弯曲,时而舒张,胯下的手在舞蹈,高挺的奶子在抓揉之间不停变换着形状,整个古铜色的身体在扭动,颤抖。 “星儿……星儿……嗯……星儿……”那个呻吟声越来越大,而Jason也感觉自己的小头被一团温热包住了。 Jason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对了美女,刚才在路上你和我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Jason把背向沙发靠了靠,原本被退在膝盖处的裤子滑到了脚踝上。他微微偏了偏身,这个女孩的口活很好,起码比他家里的那女人好多了。这让他舒服地叹了口气,眼睛却还依依不舍地盯着电视里呻吟着激烈自慰的短发女孩——他把左手按在伏在他胯下的那颗不停耸动的头上,感觉头发很柔软很光洁,有淡淡的香味。而他的右手探在女孩身下,解开了她的上衣扣子再从乳罩里伸进去,感觉饱满的乳房在手掌间充盈,乳头硬硬地顶着掌心。 没几个男人是不喜欢奶子的,Jason是普通人,当然也不例外。 “陈星。” 这个圆脸女孩吐出了嘴里坚硬而火热的东西,随口说了一句,声音很低很淡,把头发拢到一边。她似乎借着这个机会换了口气,便再低头,重新把那条已经硬气来的东西含进去,继续吞吞吐吐的动作。 “那个……电影里的女孩似乎在叫你的名字……不过……表现力不错……”Jason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感觉女孩的嘴很柔软很冲动,身体随着颤抖,几乎有点受不了了,“真是部奇怪的片子。”他说。 “她叫冯茜,我们曾经是一对,虽然只有几个月的时间。还有,这是她从前寄给我的。”叫做陈星的女孩子抬起头,眼睛看向屏幕,淡淡地说着。她就那么跪伏在他脚下,把屁股翘起来,一只手从身下探过去,在充血直立的小豆豆上揉搓,另一只手握着男人那东西的根部,上上下下地套动,仿佛在玩什么玩具。 “哦,你们是百合啊,嗯,百合好,百合真好……”他说,脑子里开始脑补这两个女孩子做爱的样子。他想他回家后或许应该找个安静没人打扰的时候脑补着这个场面冲个几发过过瘾。 ——现在的女孩们,真是…… 他在心里说,按着女孩后脑的那只手顺着她的背滑过去,然后摸到那翘起来的臀峰——很滑,很弹,手感很好,却似乎有道疤。 他忽然心疼了这个女孩一秒钟。 “怎么弄的?划破了?自己要小心点儿。”他叮嘱,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真心的。 “嗯,其实和你没啥关系,或者,这就是你说的保护我,谢谢。”她吐出了嘴里的东西,手却没有停,上下撸动着,“不过不用,咱们没什么关系。今天是碰巧遇到了,而且,她从前就是骑哈雷的,所以我虽然对于这些机器很讨厌但是也知道那个street500,虽然和你骑的不一样但是差不多。而且,她喜欢喷范思哲蓝色牛仔,和你的香水味道差不多,虽然你的香水是劣质的没牌子的,但是起码有点像,所以我才让你回家陪我看电影。不过你放心,我会和你做的。” “那个……嗨……美女你的鼻子很灵……我那个香水好像也叫做什么牛仔的……商场里买衣服送的……”女孩的话让Jason觉得有点尴尬,他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他觉得胯下女孩的那只手的动作有点快,让他有点受不了,于是把那支摸着女孩屁股的手移开,把她的手腕按住了,“而且这电影不吓人啊,我看过的很多片子比这个吓人多了或者刺激多了,体验感很好,回来你给我邮箱我发给你。” “不用了,她给我寄过来后我一直没看过,只是觉得会很吓人,就不敢看,但是我答应过她会看的,今天你来陪我,很好,谢谢你。还是给你口交吧。”女孩说着,低头,再次想把嘴凑上去。 “等会,美女你太厉害,我有点受不了,不想这么快出来,先用手打吧,慢点。” 他说,把握着星儿手腕的手松开了一点点。 这个时候,电视屏幕里那个叫做冯茜的女孩子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甚至带了点哭腔了。 “随你,都好。”女孩子的声音依旧低低的,倦倦地把头枕在男人腿上,左手握着那根火热的东西上下搓动,屁股依旧撅着,随着胯下自己右手的进进出出轻轻摆动,嘴里低低地哼着。 Jason放松了些,随着她的动作开始哼,感觉握着他阳具的手掌很滑很温柔,比他自己的手好多了。 耳边的声音甜甜的荡人心魄——来自身边的,也来自电视里,两种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两双眼睛盯着电视屏幕,看里面的那个短发女孩在浴缸中激烈而放纵地自慰——脚后跟死死地把那个不停嗡动的按摩器顶向身体的最深处,腰肢仿佛上了马达一般肆意地扭动,手发疯似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呻吟声恍如悲叫——女孩的手指也随着冯茜的动作,一下子用两个手指深入,扭着腰呻吟,对男人的刺激忽然加快。 那一瞬间,Jason觉得他似乎是在同时和两个女人做,他开始意淫那根插在电视里那个古铜色皮肤的,叫做冯茜的女孩的阴道里的是他自己的东西。 虽然他知道实际上那东西比他的大也比他的硬,但是这不妨碍他脑补,而这种脑补终于让他没法再坚持了。 “慢一点,不行了,慢……啊……出来了,美女,用嘴……嘴……”男人的呻吟有些绝望,忽然把女孩的头按下去了。 陈星 陈星没有犹豫,更没有抗拒,顺势把头低下去,张开嘴把那个龟头含住了,用舌头轻舐,仿佛在舔冰淇淋。 几乎就在她的舌头触到龟头尖端的那个小孔时,男人随着喷射,炽热,浓烈而腥臭,和大多数男人的精液一样。陈星不喜欢让这些东西长期留在嘴里,随即就把它们吞咽下去,感觉喉咙里粘粘的。 她抬起眼,看屏幕里的冯茜。她似乎没办法再保持那个用脚后跟顶着假阳具的奇怪姿势,伸开腿任那个东西滑落进水里去,手指在股间近乎疯狂地揉搓,腿抽筋似地绷直,然后悲鸣,溅出的液体晶晶亮亮。 陈星忽然开始颤抖,她那只始终没有停止手淫的手几乎和屏幕里冯茜的手保持着同样的动作幅度。 ——茜,用力给我,就像我现在给你的。 她想着,感觉春水一下子决堤,宣泄的时候,身体仿佛散了架,软软地伏下去。 太阳很高,透过玻璃屋顶射下来。电视里电视外,两个女人一个男人,呻吟和喘息交织。 “要抱一下下吗?”她听见那个男人问。于是她抬起头,第一次看了男人的那张脸和他的发际线,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喊他叔叔。 ——不过无所谓,蛮好的。 “想抱的话,那就抱抱我吧。” 陈星说着,随即把她汗水淋漓的身体懒懒地靠在男人怀里。男人伸手拢住,语气有些懊丧,“美女你刚才出了好多水……想不到你的手也这么厉害,这么快就……” “比你快的也有。”她没让这男人把话说完,就用嘴唇把他的嘴唇堵住了。 礼节性的做爱里,原本不该接吻的。但是今天的做爱是她需要,所以不能算是礼节性的。 ——能吻个男人,也蛮好,或许以后不会再有了。 ——这个男人的嘴唇有点厚,有点硬也有点笨拙,他大概很久没有吻过他老婆了。 陈星吻得很用力,虽然她不喜欢这个男人嘴里的味道,但是比起来,她更不喜欢听他叨叨。她很希望他能快点恢复,理论上来说,第二次坚持的时间会长些。 所以她捉住了那个男人的手,塞到了自己的双腿中间,放到那片湿淋淋的草丛里。 他的手本能地开始抚摸,而他也松开了抱着她的手,开始揉她的奶子。 ——这也好,起码他喜欢我的奶子,这样有助于他恢复体力,我还需要。 陈星想,她的身体已经随着他的挑逗开始战栗,她的喉咙里开始低低地哼,她把他那条没完全软下去就开始重新变硬的海绵体握住了。 “星儿,好想你,刚才很舒服,你看的时候也会很舒服,咱们都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但是,始终没有在一起时的好,可惜,不会再有那段好日子了,真的很怀念。你现在还是在那栋玻璃房子里吧。” 电视里,冯茜的声音似乎已经平静了很多,也许是高潮的原因,那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陈星从前总是觉得冯茜的声音和孙莉的声音很像,所以她在和孙莉做的时候总是会闭上眼睛听,可是今天她忽然知道她们的声音其实很不一样。 ——但是,知道的时候,就晚了。 “星儿,我好想回来找你,可是我不能,回来就只有害了你。知道吗,到现在我有点明白你吃了安眠药躺在我怀里的感觉了。或许,咱们俩的生命是个古怪的轮回,而这次轮到我。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对不起,星儿。我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客,忘了我,好不好……” ——不好! 陈星听着,在心里喊了一声。她感觉男人试图把舌头抽出来,她猜这个男人是要问她什么东西,或者想办法安慰点她什么,但是她不想听,所以她开始发疯了一样地吻他,同时把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扒光了,让整个身体赤裸着贴过来,仿佛章鱼。 “星儿,我和律师签了文件,大部分的钱都捐了给慈善基金会,这边的和国内的,只留了一张支票给自己,有用……除了你家旁边我那幢小楼给你做纪念外,别的没给你,一是你不缺钱,二是钱和男人一样,根本就不是好东西……一会儿,会有场不错的演出,我等的人应该快来了,不和你说了,我要抓紧时间洗个泡泡浴。就这样吧,我爱你。” 荧屏上,浴缸里的短发女孩说着,开始有些呜咽,含着泪,苦笑着看着屏幕,仿佛在看外面男女放纵调情的缠绵,然后轻轻抛了个飞吻。 陈星一下子松开了嘴,转过去,张开口,对着空气吻了一下。 ——冯茜,我接住了。 她想着,忽然坐倒下去,任由大颗大颗的泪滴下来,滴在胸口上,打得胸口的皮肤有点疼。 “诶美女你哭了?”男人尝到咸咸的泪,松口,看她红红的眼圈。 “没事……抱着我,你不是说要抱我吗?”陈星的身体有些颤抖,感觉男人又一次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然后把手盖在她的奶子上。手依旧握着男人的半软不硬包皮过长的东西,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感觉它一点点又大起来。 电视里,冯茜泡在浴缸里,大团大团雪白的泡沫把身体包围,闭着眼睛,仿佛享受,然后是一个身影闪过,瘦削而优美,黑色胸围,低腰裤,从镜头前闪过的一刹那,肚脐下方,有血色的玫瑰文身。 “果然……”陈星低低地自语,然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男人和那根被她握在手里的东西 那男人大概没听见,或许他正也迷醉于那朵绽开在雪白肌肤上的玫瑰之中。陈星手里那根小弟弟硬起来了,包皮已经被她推下去,龟头紫红,尖端正吐出一颗露珠。 红蝶 “这个女人就是你的第100个?”红蝶皱了皱眉毛,“这不像是蜘蛛的作风,如果是,他们对你也太好了……不对,等等,你说她姓冯?在德国?”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是清楚的。去美国调查的这段时间,这也是一件她本来没兴趣却还是知道了的事情。 关于那两股大势力,分别被称作龙和蛇。 从前的龙姓李,后来的龙姓聂,但蛇却一直姓冯。 龙的巢在国内,而蛇的根在海外,一个和这个“姓”有关系的国家。有人说这个冯家的血脉里是有那个国家的贵族血统的,但是没人真正知道。 神龙见首不见尾,甚至在她爸爸上位之后,已经几乎没有人知道‘龙’的名字。 但是蛇却远比龙更神秘,伏延千里,潜在九泉之下不露形藏,却推动了许多惊天动地的事。或许偶尔有一个蛇头露出来,甚至被人费尽千辛万苦砍掉。但实际上,砍掉一个,却不知还有多少个。 有时候,蛇的某一个发育不良的头也许会被它的其他头吞掉,比如一段时间之前,北方一个存在了很久的叫做“腾蛇”的帮派在大姐头因为一些原因死掉之后就一下子从上到下彻底消失掉,当然与此同时于其缠斗了几十年的另一个帮派也消失了,甚至连那个帮派的帮主,那个被人称作“小龙女”的女人也在不久之后的一个夜里被人打成了筛子,连她的黑乳罩都被打飞了。 红蝶能查到这些是因为秦湘,那个她妈妈曾经的好姐妹后来的催命鬼,被人叫做青柳的女人。青柳的柳不是柳树的柳,而是相柳 的柳,神话里的那条九头蛇。 秦湘这个女人其实很有野心的,很想在未来用自己的身体把龙与蛇两股势力连起来,交给她的心上人。 很可惜,她死了。 也很可悲,因为她这个自视甚高的姓秦的女人,在那个蛇的阵营里,在冯家人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 所以,当她真的去祈求冯家帮忙的时候,她只能付出那种可怕的代价,被扔在赌船上,让人肏上十六年,在彻底被榨干之后在穿到穿刺杆上变成蛇肉羹。 而她的女儿,在冯家的安排下变成了蜘蛛,就是那只可以用蛇当仆人也能把鸟儿当朋友的捕鸟蛛。 这可能是冯家的一个玩笑,传说里,这个孤悬海外的家族掌握的蜘蛛的最终秘密,也有人说,有时,冯家也会让自己家里的女孩子做蜘蛛。 “这个冯茜是冯家的女儿?是吗?”红蝶又问了一句。 杨梦菡点了点头,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我是在她死之后才知道的,如果当时就知道,我可能会不敢动手。” 杨梦菡 杨梦菡其实始终没有忘记那次的事情,而且,那个女人是她所有猎物里最平静的。 而且,那女人到死都没有提到过半点关于所谓冯家或者所谓蜘蛛的事情。而她自己却还是那只傻傻的不要命的红玫瑰,不管发任务的是谁,都好。 只是完成任务,或者死在任务里,如此而已。 她还记得冯茜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而且,用的是中文,不是英语更不是德语。 “Hi,来了?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美女,真好。”那个时候,这个浴缸里的短头发女人笑得很开心,显得痞里痞气的,甚至连眼睛都眯起来了。 但她的声音其实很平静,甚至可以说,带了几分期待。 实话实说,这个古铜色皮肤的女孩子虽然身材很好,但是长得不算很漂亮,眼睛不大,表情像个假小子,或者说,像个有点浮夸的浪荡子。 “我叫冯茜,证件在外面,你可以核对。”她说。 “想不到我这一单的委托人竟然是猎物本身。”杨梦菡在当时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说‘这一单’的时候声音用了重音,看来这一单对你似乎不大一样,我美丽的杀手小姐。”说这句话时,浴缸里的女人眯了眯眼睛,语气仿佛一个专业的侦探。 “你不需要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她的声音冷冰冰的,“你下单时伪装得很好,我一直以为委托人是一对要杀了女朋友拿下遗产和保险金的狗男女,或者说,是个渣男加上一个傻女人。” “事实上你说的都没错,只是我碰巧猜到了而已。”她说,在空气里挥了挥手,仿佛要甩走什么讨厌的东西,“所以,我选择留在这里欢迎你。” “你很迷人,也很勇敢,”杨梦菡的声音冷冰冰的,“他们要你的遗产,也要你的保险金,我的组织收了他的钱,派我来。我知道你不该死,也不想杀你,但是没办法,我还有我牵挂的人。”说着,喀喳一声拉开保险。 “我知道,其实我也不想,但是已经这个样子,总还是要用积极的眼光看事情,不是吗?”她微笑,眼睛却显得微微有点潮,捧了捧泡沫在手里,一口气吹出去。 洁白的泡沫飞起来,飘啊飘的仿佛云彩。 “放心,我出现在这里只是想看看我的摆渡人是谁,我不会妨碍你的任务的,毕竟这一单对你很重要,虽然其实我很舍不得死,也有人会为了我的死而担伤心的。”她说,眼睛若有若无地朝远处望了望,“红玫瑰,告诉你一句话,千万不要被情人节时的几朵郁金香就冲昏了头,男人往往是又蠢又坏的。当然,我也是——随便爱上一个人很危险,会有报应,重来一次的话,我宁愿抱着她在怀里,让她安安静静地死在我怀里,然后再和她一起睡下去,也比现在开心。”说着,她按了按手里的遥控器,“对了,怕她哭,所以今天我不想再听那首德语歌了。” 杨梦菡原本已经忘了那是一首什么曲子,可是今天,看着面前的红蝶和那个酷似陈晓静的菲儿,她忽然想起来,那是一首中文歌,名字叫做《两生花》,甚至,她连歌词都想起来了一点点。 “两种人生, 像一朵花开过之后。 回想当初绽放过的温柔, 已过去好久……” 那歌声在杨梦菡的脑子里渐渐地清晰起来,随之清晰的冯茜眯起来的笑眼和她说的那句话:“喂,红玫瑰,你听过两生花的故事吗?一株二艳,并蒂双花。同时开放,一朵必须不断吸取另一朵的精魂,否则两朵都会败落。因此,其中一朵必须湮灭,才能换取另一朵的生存。很可惜,它们相爱了,所以它们用最深刻的伤害来表达最深刻的爱,直至死亡。最后,一朵花谢了,然后……所以,我给自己选了这首歌,可你看多巧啊,来送我走的又是朵红玫瑰,我很开心,我觉得今天我想要做的事情都能做到,这是目前能以后的最好结局了,我不会再有什么遗憾……对了美女,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古龙说过,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有你在,我相信我今天肯定会死掉的,所以你可以放心。” 陈星 “老公……”陈星脱口喊出来,听到冯茜讲那些话的时候,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诶美女你叫我?”身后面,那个她不知道名字的男人的声音诧异而且自作多情。 ——好在,他的鸡巴已经够硬了所以可以插了。 陈星懒得说话,只是爬下沙发来,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俯下身,把屁股翘起来,腿向两边分开,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干我吧,快点,现在就干我……” 她的声音有些颤,眼泪让她有点看不清屏幕,所以她松开了那只托着奶子的手,用手背抹了一把脸,再把手放回到原来的位置,开始用力地揉。 “嗯,好,美女,你提醒我了,正好我也想要你了。”陈星听见那男人边说边走到他身后,然后他似乎跪下了。于是她又把屁股向后挺了挺,感觉男人的手掰开了她的臀瓣,然后那根已经热起来的硬东西就插进她阴道里了。 背入很好,两个人的脸朝同一方向,方便一起看电视。从前,也是在这间玻璃房子里,她和冯茜一起看恐怖片时,冯茜也总是这样从背后干她的。 “我是‘蜘蛛’里的捕鸟蛛,不过一般我都叫自己红玫瑰,我的中文名字是杨梦菡。冯茜小姐,你让我很有感觉,不过按照委托,我的男性雇主和那个女人十五分钟之后会来确认你的尸体,然后做为第一发现人报案,所以属于咱们的时间不多。” 电视里,高个子女郎走过来,伏下身,甩了甩她的黑色披肩发,忽然吻上去。冯茜只是略略挣扎,然后便放弃,手勾住了她修长挺拔的脖子。 “茜……”陈星低叫,把十根手指狠狠地抓紧自己的乳肉里面。 身后,男人一下一下地撞击,那种胀满和摩擦带来的本能快感仿佛是麻药,让她对心痛麻痹。男人的腹肌和女人的臀部相碰,啪啪啪的声音很有节奏。 与此同时,林韦君的歌声,清澈,带着一丝伤感,但是比起柳婷婷的歌声,显得有点单薄: “你的双手, 曾经就在我的身后。 无声无息拥抱我的时候, 从没想过有没有尽头……” 更多的眼泪涌出来,多到陈星已经来不及擦,只能依稀看着电视里两个人,看着杨梦菡褪了衣服跳进浴缸去,看见两个人热吻交缠,看着她们的脸开始染上红晕,看着她们在亲吻的间隙里切切耳语,看着冯茜脸上那种有点痞痞的熟悉笑容,看杨梦菡轻轻点头。 她看见杨梦菡那只没在浴缸里的手的动作开始加快,然后她看见那钟熟悉地高潮表情爬上冯茜的脸,看到她的眉毛皱起来,看见她的鼻翼开始扩张,看见她开始张开嘴呻吟。 看着杨梦菡从浴缸里起身的时候,陈星看见了冯茜眼角里那些晶亮亮的东西。 杨梦菡似乎从浴室旁边的小柜里拿出个信封,打开,看了里面的信。然后她点头,朝镜头的方向看了一眼,把信装回去,连同里面的其它东西一同撕掉,信手扬起,一地的落英缤纷。 “组织那边我管不了,我这里,这项委托,还有我在你的录像里出镜的事情,都免费。”这个披肩发女人的声音依然清冷,“咱们该开始了,一会我会把地上的这些东西处理好,放心。” “好,红玫瑰,你是专业的。”冯茜苦笑,双手撑着浴缸边,把上身探出来,打开花洒,略略冲了冲前胸的泡沫,“给我支烟。” 那只纤细的手把烟递过来,然后给这个依然被泡沫包裹身体的女孩子点上。冯茜皱起眉毛,用力吸了一口。 陈星忽然很想抽烟,但是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于是只能发出一种呼呼呵呵的无助悲鸣。 在她的这种悲鸣里,电视里的两个女人都静下来,只有那飘飘的,有些虚弱的歌声继续: “如果会有两种不同人生, 我会选择站在你的目光中。 在那些纷扰的流言之中, 我只看见两个人的天空……” 歌声里,陈星听见了杨梦菡拉动手枪的声音,然后看见冯茜对着镜头软语温存,“星儿,我走以后别关电视,好戏在后面,就这样。Ich liebe dich。” “不要,不要,不要啊……”陈星喘息着,泪流满面,把头伏下去,让一边脸颊死死贴在地上。 Jason Jason被这个画面诧异得停了一下,然后就本能地加快了抽插的动作。 杀戮会令人兴奋,杀女人会令男人更兴奋。很多时候枪就像是鸡巴,子弹就像是精液。所以包括Jason在内的不少喜欢看女人被枪杀。 Jason想象过很多,看过不少这类的文章,硬盘里也存着不少这类的片子,特别是用子弹打奶子,当然,还有打屄的。 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实的场面——他简直觉得这场面已经是真的了。 他不知道这个正被他干着的圆脸女孩是不是在哭,有没有看,总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浴缸里的短发女孩按下了电话的录音键,低低地说了几句,然后舔舔嘴唇,好像是在示意那个女杀手可以开始。 烟衔在嘴里,高挺的胸微微起伏,没闭眼,盯着黑洞洞的枪口。Jason忽然觉得这电影是真的,因为那双眼睛里分明有些无奈有些期待。 “在这里等待, 让时光回来, 眼睛沾满了尘埃。 回忆中的爱, 穿过了人海, 两个生命别再分开……” “不要啊……”男人听见这个跪在他身前和他交合的女孩尖叫着失声痛哭,这让他觉得有点心疼,但是也莫名地兴奋,于是加快了进攻的速度,在皮肉碰撞的间隙,手挥起来,开始不自主地拍打女孩丰润的臀。 “噗!” 手枪加了消音。 “啊~”浴缸里那女孩惨叫的声音低而短促。 瓷砖是洁白的,上面的血是很鲜艳的红色。短发女孩的身体抖了一下,后背紧紧贴住浴缸后面的墙壁,高挺的左胸胸口多了一个鲜艳的弹孔。 那颗子弹撕裂了乳头,有红的血和黄黄白白的东西翻出来。 她的脸红红的,睁着眼,张着嘴——烟从嘴边落下,掉到水里,嗤地熄灭,有如她的生命。 那一刹那Jason觉得自己的画其实还是蛮传神的,因为这女孩的表情和他画里那些被枪杀的女主角很像——疼痛,欣快,有些不甘也有些不可置信。她愣了片刻,手不自觉地捂上去,但是没用,鲜红而浓烈的血马上开始从指缝淌下来。 浸在浴缸里的古铜色裸体剧烈地挣扎、蹬踢,脚踢在浴缸壁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大团大团的白色泡沫飞起来,跌下去,附着,幻灭,浴缸里的水变得鲜红,有红色的血顺着浴缸外壁流下来。 “茜……” Jason再次听见了身体前面的女孩的哀嚎,他觉得那女孩的阴道越来越紧,同时也看见了她屁股上的那些鲜红的掌印,“干我,干我啊,你他妈的就不会让我专心一点别去看电视,干死我……我要死……死……”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那我就助人为乐,干死你。 他想着,按住女孩的腰,开始近乎疯狂地进出,眼睛血红,不再看身前人,只是看着电视上女孩地挣扎——高挺的前胸剧烈地舒张,一只手捂着伤口,乳房在挤压下变形,手似乎要紧紧抓进乳房里一般,另一只手在浴缸边一下下捶下去。浴缸里的水随着她的挣扎翻动,有红色的水漾出来,腰仿佛要扭断一般,一条腿伸出来,脚面紧紧绷直,激烈地蹬踢。 “茜,我死了,我死了……”圆脸女孩的哀叫里,男人感受到她性器的挤压,于是终于呻吟着喷射。 电视里的女孩忽然抽搐,然后有“咕……”的一声从喉咙里发出来,头向旁边垂下去。 而电视前的女孩也一下子向前瘫倒,Jason的身体则软软地朝沙发上坐下去。 陈星 “那一种等待, 会让你明白, 我彷佛看见你出现在人海。 转过身流下, 想念你的泪花, 岁月中曾经有过的挣扎, 那些曾留在心中的话, 让两个生命微笑着回答……” 高潮过后,喘息里,是绝望的抽泣。 陈星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电视屏幕。浴缸里,冯茜浸在自己血里,身体被雪白的泡沫包裹,仿佛飘在云端,只斜斜地露着上半身,一条腿架在浴缸边,依旧机械地牵动,脚边有脚镯似的刺青。 歪着头,合着眼,似乎在笑又似乎有些遗憾。 那一刻,阳光透过玻璃屋顶射下来,天显得很蓝很蓝……? [newpage] [chapter:10.6 爱别离 Love,Parting] 杨梦菡 “冯家的那位大小姐,是不想让她的爱人知道属于她的一些事吧,我猜,她在那张字条上写给你了。”红蝶把眼睛垂下来,“估计,她是有自己不得不这样的理由吧……那个女孩,星儿,就是早晨你那去的那间玻璃房子的主人,其实她蛮幸福的。” “嗯,可如果是我,我一定不喜欢这样被人瞒着,不过我想,星儿应该不关心,”杨梦菡皱了皱眉,看了看红蝶的眼睛,“你想知道吗?” “当然,从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告诉你我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了。”红蝶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我相信,如果你说快一点,就不用担心你四点时和那女孩的约会……不过,等一会,我想把冰冰和小北的合奏听完,而且,我想要了。” 她的话让杨梦菡怔了一下,然后,她就自顾自地把她的牛仔裤褪下去了。 “梦菡,知道吗?每次听到这里我都会哭,也都想要,今天听了这个关于告别的故事以后,就更是。其实我满不喜欢告别的,好在,这对相爱的人最后一起变成蝴蝶了,至于她们是一男一女,或者两个女的,或者两个男的,其实都好……菲儿,我要手淫,你不许笑我。” 红蝶说着,她的手指就开始舞蹈,而她也就开始在小提琴哀婉而凄厉的声音里哼起来。 而她的泪也流下来了。 杨梦菡觉得这女孩的头靠在了自己胸上,看见她的眼睛眯起来,看见她的娃娃脸上浮起两朵红。她忽然有点冲动,想抱起这只红蝴蝶的脸狠狠地亲她的嘴唇,但是她终于控制住了自己。 这让她很想要,这让她湿透了。 于是她没有管身边那个脸已经几乎和她的衣服一样红的长头发女孩子,也没有去刻意注意她紧紧夹起来的长腿,就那么把手插进自己的牛仔裤里了。 她听见红蝶在呻吟里哭泣的声音,她没有诧异,因为红蝶说过她会这样的。 但让她诧异的是,旁边的那个叫做菲儿的红衣服女孩子竟然也开始哭泣了。 韩露 洗完澡,韩露没有急着出去,因为她隔着门,听见兰雪隐隐约约的哭声了。 从前,她们在一起时,兰雪也不是没哭过,但是韩露知道这个小个子女孩是不喜欢在自己哭时被人看到的,所以她总是会在发现这女孩想哭或者已经开始哭泣的时候找个借口躲开。 比如她第一次和兰雪疯到休克之后,比如兰雪收到那个高个子男人Adam的钻石戒指的时候,比如兰雪消失的前一天晚上,比如她回来的第一天。 比如现在。 而韩露躲开的方式也很多,比如睡觉打呼噜遁、尿遁、手淫遁、啪啪啪遁。 或者今天一样的洗澡遁。 而每次她回来时,兰雪都会恢复到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连眼圈也不红。 她很爱笑,做人也简单,但是她不是傻大姐或者傻白甜。 就像她是深度近视,但是她眼睛不瞎一样。 想到这里,韩露笑得更开心了。 刚才洗澡时,她把眼镜弄湿了,所以有一刹那她看不清楚东西,甚至一头撞在淋浴房的玻璃上。 这让她疼得哇哇叫,但是马上她又开始哈哈笑了。 就这样笑了好半天,笑到她眼镜上的水雾和浴室镜子上的水雾都褪下去,笑到她重新看清楚这间小小的,杂乱却干净的卫生间,笑到她再听不见兰雪的哭声。 她拿了条宽大的纯棉浴巾把自己包起来,让那条浴巾上的纤维一丝丝地把身上的水分都吸干,才放手让它滑落到地面上。她原本白就白得有些透明的皮肤被冷水冲过,泛起一抹美丽的晕红,曝露在空气,热辣辣地很舒服。 她看了一眼已经空空如也的药盒,用手指向上推了推眼镜,把卫生间的门打开,赤条条地走出去。 赤着脚踩在棕黄色的橡木地板上,很舒服。 鼻子里满是栀子花的花香,很甜美。 耳朵里是谢楠专门录给她的那曲哀婉却坦然的琴,很动人。 眼前是电脑画面上不断切换的画面,那一个个曾经鲜活如今却远去的生命,很灿烂。 当然,还有电脑桌前的那个小个子女孩——头靠着椅背,头发披散,眼睛微闭,有长长的睫毛。白色的吊带衫掀上去,乳房不大,被自己纤细的手掌盈握,乳头是浅浅的咖啡色,裤子褪到左腿的脚踝处,腿张开,放肆地搭在桌子上,阴毛不很密,淡淡的在三角洲上分布,腿间的手在舞蹈,无名指插进去,还带着璀璨的钻石戒指。 她的眼圈已经不红了,但是鼻尖还有一点红。当然,她的那张小脸也是红的。 “小兰雪……” 韩露一下把自己的身体扔到兰雪身边的懒人沙发上,软软地陷下去,很舒服——托着腮,看着她,也看着屏幕,痴痴地笑——兰雪却似乎没有觉察,眼睛眯着,看电脑屏幕上一幕幕地切换。脸颊是美丽的晕红,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皱着眉,呻吟很放肆呼吸很急促,手在胸前抓出一道道的红印,纤细的腰随着手指的进出揉搓激烈地扭动。画面定格的一刹那,腰忽然身开,直着脖子,腿一下子紧紧绷直,把座下的转椅推出好远,然后放松,喘息着回头,朝沙发上的韩露看,表情里有些疲倦。 “喂你知道吗?你让我看得想要你了。”韩露没起身,只是靠在懒人沙发上朝兰雪笑。 “好啊,现在吗?”兰雪的嘴角向上翘了翘,起身,衣衫不整地把双手张开,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等会吧,刚才洗澡时我自己偷吃了,所以要缓一缓。”韩露咧开嘴笑,然后把大拇指放到嘴里装模做样地吮了下。 “从来没见过你用大拇指自己弄。”兰雪苦笑,“别装了,我知道刚才你听见我哭了。” “诶?我家小兰雪转性了呀?”韩露笑得更开心了。她伸手抓了抓头,却抓到了那块撞到的地方,疼得咧了咧嘴,“既然你想说,那就把想说的说出来,我一直想听的。” “嗯,”兰雪点了点头,随手把桌面的影集关掉,然后一层层地打开另一个文件夹,“刚才你洗了好久,我把影集都维护完成了,然后在看这个。”说着,她打开了一帧照片。 那是个小小的男孩子,两三岁,正去摘一朵野玫瑰。他露着小肚皮,肚脐的形状有点怪,似乎给他接生的人手艺不太高明。 “可爱吗?”兰雪问,抽了一下鼻子。 “嗯,当然,我猜你想告诉我他是谁。” “他叫赵雷,是那个叫霞儿的小女孩的弟弟。”兰雪又抽了一下鼻子,然后用力眨了眨眼睛。 “我记得你家Adam似乎姓李来着,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买台相机送给他,作为韩朋朋的妹妹,起名叫韩梅梅,这样,他俩就和咱们小时候的英语课文 呼应上了。” “我说了他是霞儿父母的小儿子,霞儿的弟弟。” “哦。你的娃,你说了算。” “韩露,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我有四只眼睛啊哈哈,你看他的眼睛和你多像,鼻梁骨高高的,不就是你家那帅哥的样子。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比你高。” “韩露,我恨你!” “哈哈,说过了,老娘近视,但是不瞎……诶小兰雪,我去趟厕所。” “不要,你明明刚从厕所出来,不许走,看着我哭,抱抱我。” 听见兰雪这么说,韩露又笑起来,然后一把把兰雪抱住了。 “说起来,我也是瞎,看不出Adam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也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不许你说他,不负责任的是我。”兰雪把头扎在韩露怀里,声音毫无掩饰地带了浓重的鼻音,“我记得你好奇过我这件T恤衫上的图案是吧?” “对啊,那是牛吗?也不大像……我不像你这个国家地理记者……在这方面老娘我是白痴。我以为你应该穿印着狗图案的。” “那对我不一样,”兰雪并没有把头抬起来——这让韩露觉得自己的胸口开始热起来,“这是东非大草原上的一种群居的食草动物,长得像牛,但是实际上是一种大型的羚羊,名字叫做……” 韩露觉得这个平常看起来很“硬”的小个子女人的声音一下子软下来,甚至有些迟疑。 “这种动物的名字……叫做角马。” 说到这里,韩露发现兰雪把头抬起来,那张小脸上已经满是眼泪。这个小女人抬起手招了招,一直伏在远处的那条大狗便站起来,把一本不大的影集叼过来了。 韩露又笑了笑,把影集接过来,顺手抽了一张纸巾,蒙在兰雪的鼻子上。 “擤擤鼻涕再哭,要不就过河了,哈哈。” Jason Jason忽然觉得自己能感觉到那个圆脸女孩子有多伤心。她就那么跪趴在地上,拿纸巾在胯下抹了两把,把流出阴道口的那些精液擦下去,然后又拿着同一张纸巾去擦脸,甚至还长长地擤了擤鼻涕。 “那个……美女,换张纸吧,脏。“ 他说。 “没事,我看完了,你走吧。”她说着,微微坐起了点身体,从身边抓了瓶啤酒过来,打开,仰起脖子开始灌,灌倒酒水从嘴角流下来,滴在她赤裸的胸上。 “那个……别伤心了。” “哦。”她把那瓶酒喝完了,漫不经心地应着,又开了一瓶,继续灌。 “那个……少喝点吧……对身体不好……” “哦。没事。”这次她多说了两个字,把第三瓶酒打开了。 “喝这么多,你不要命了。”Jason真的有些急了,于是他把这女孩手里的酒抢下来,“先说明,这不是为了占你便宜。”他觉得这句话可以把他的立场讲清楚,也消除误会了,于是开始自己喝。 “这是你说的保护我?”她问,表情木木的。 Jason觉得这啤酒很苦,但是还是点了点头,但旋即,他的眼睛就睁大了。 因为他看见那个女孩自己又拿了第四瓶开始灌了。 “哦,谢谢你。”把这一瓶酒倒进喉咙里之后,她说,而Jason手里的那瓶酒只喝下去了一半。 她打开了第五瓶,但是还没等喝,她就开始哭了。 “那个……抱抱?”他把酒瓶子放下,把手臂张开了,“我明白你这种感觉,我在电影里看到过的。” 他说,说得有点含糊,因为实际上他也忘了是在哪部百合电影的简介里看到过了。而且,他觉得这种百合的感情应该和自己的那种夫妻感情没法类比。 “哦,好。”她把第五瓶灌掉了,然后把自己湿漉漉的身体贴到他怀里。 ——老天保佑,她没再开第六瓶。 Jason想着,把那个有些发热的女孩身体搂住了。 可是,她却在这时把他放在地上的那大半瓶酒捡起来,开始继续喝了。 “那个……美女……咱们聊点什么?那部电影……对了……那部电影后面还有吧……是你那个朋友和你开玩笑的,对吧,嘿嘿?”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那半瓶酒喝完了,然后用力地把手里的瓶子摔出去了。瓶子打在玻璃砖墙上,一下子撞碎了,甚至那玻璃砖墙也裂开了一点点。 这让Jason发现这女孩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话题,而且他发现她又要去抓下一瓶酒,于是他把她的手腕捉住了。 “你想要啊?好,我给你再打出来。” 她说,似乎终于放弃了拿酒的念头,反手握住了他稍稍硬了点的鸡巴,开始用力地撸。 ——嗯,这样起码她不想喝了,我也算奉献了。一会可以和她再继续看下去,或许我说得对呢,或者,起码我猜剧情会有反转,恶有恶报呢。 ——可是她太用力了,妈的,我又快射了。 这个时候,Jason的电话响了一下,他连忙手忙脚乱地挂上,把手机向下扣在沙发上了。 “要不说说画?我看你也画画的,我其实很羡慕那些会画画的,还可以出去写生。可惜我虽然鉴赏水平不差,自己画不出来。” “她从家里逃出来后,去过很多地方,南亚,北欧,西澳,东非……她说过要带我去东非坐热气球或者大棚车,去看野生动物的……” ——东非吗?嗯,我也想去非洲……天气好,也开阔……最好是我一个人去,没人吵我,可能还有艳遇,多好。 ——反正我也没钱去只是想想。 Jason试图让自己分心,但是那女孩手上的刺激是在太强烈了。 “东非……野生动物……真好……哎呦……爽……我射了,真爽!”Jason其实觉得很遗憾,但是射精也真的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射精后的这种舒适感,伴着体内的酒精开始在他身体里弥散开,加上贴在他怀里的那个鲜嫩的女孩身体,让Jason觉得一下子浑身暖洋洋的。 “欸对了美女,非洲……是不是……有角马……我在《狮子王》里看过……”他说着,打了个哈欠,搂着那个短头发女孩子,倦倦地把眼睛闭上了。 兰雪 “这是我和他在肯尼亚拍的,看看吧。”兰雪看着韩露手里翻开的那本影集,觉得心跳得很快。 那一张张照片里面,天很高,水草丰美,有各种各样的草原动物。除了角马,斑马、瞪羚、长颈鹿、鬣狗、狮子。 没有人,只有动物。 “想他了?”韩露的声音响起来,语气比从前柔软了很多。 “嗯,那是多好的一段日子,”兰雪的声音有些神往,“完全的自然。很美,没有人和人的勾心斗角,生,死,性和杀戮,都是纯纯的本能。我俩在草原上,开车旅行,露营,拍照,吃饭,动物一样幕天席地地做爱,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星星。如果说那是我们的蜜月,就真的是无与伦比的蜜月了。” “没有你们的照片吗?”韩露又问,把她的腰揽住了。 兰雪觉得韩露的呼吸有一点点急促,她觉得这女人该去吃药了,但是这个时候,好多话堵在她胸口,让她只想把这些话倾诉出来。她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变成了两眼泉水,让她不由自主地仰头看天,摇着头,红晕却随着爬上双颊,一脸幸福,眼泪却开始止不住地流下来。她用力摇了摇头,“没有,他想拍我,我想拍他,结果都怕自己影响构图,结果……连一张在一起的相片,甚至连一张他的相片也没留下……真的有点后悔。” 她停下,抬头看看天花板,紧紧抿着嘴,苦笑。 床下,Thor的喉咙里咕噜了几声。 “你这小丫头,前几天和我说他因为你喜欢开快车所以不要你了,是骗我的吧,还有,你们俩的……”韩露眨了眨眼睛,把影集合上。兰雪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她转过身顺势坐在她腿上,扳住了韩露的头,没有让她问下去,“也是,也不是……那些角马,是喜欢群居的一种食草动物,很温顺,可偏偏胆小,受到刺激就会成群狂暴地反抗……Adam告诉过我的。可我那天太兴奋了,那次完美的性爱让我几乎疯了,我子宫里满满的都是他的种子,像一朵已经授粉的花或者一头受精过的母狮子,就那样开着吉普在草原上飚车,一开心就忘了,开始拼命地按喇叭……然后,那一大群角马就朝我们的车冲过来……” 她顿了顿,双手抱着头,开始喘。 韩露跟着沉默,Thor也没有出声。 兰雪知道,她和他都在等着自己说下去。 “有烟吗?”半晌,她红着眼圈问。韩露咧开嘴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递了杯冰水过来,“我一直不抽烟,这是我少有的健康习惯,小兰雪,你连这都忘了。” “不好意思……”兰雪把杯子接过来,一口气把里面冰凉的水喝下去,声音有些颤,“那时,路不好,车跑不起来,冲过去的话,车不会有事可动物会受伤。Adam……这个混蛋,只亲了亲我,告诉我一定要保存好他给我的两件礼物,要继续把影集拍完,然后留了这个吊坠,就跳下去让我关好车门。我像个白痴似的看着他跑远,看他朝那群发狂的畜生打口哨,然后看着角马群朝他冲过去,然后……”她把头埋下去,深深地抽了抽鼻子。 她还是有点不习惯当着别人的面哭,即便是和她那五个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习惯,所以她开始本能地压制自己。但是,她感觉到韩露的手盖在她的头发上了。 “小兰雪,哭出来,别逞强了,”韩露的气喘和心跳声似乎更杂乱了,但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像个大姐姐。 “露露,Adam那家伙,我爱他,我老公,这个混蛋,他就这样不要我了……”小个子女孩开始喃喃自语,忽然把头埋在韩露怀里,终于孩子似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韩露 韩露觉得和相爱的人分别的感觉应该是这样的,实话实说兰雪走的那天她心里也有一点点类似的感觉,但是她很快就选择去笑了。 ——不知道如果我挂了的话,韩朋朋同学会怎么样,起码照相机应该流不出水来。 她想。 小兰雪的身材像是个小女孩,而今天,她的情绪也终于像是个小女孩了。 她就这样哭,边哭边说,边说边哭。 于是韩露知道了兰雪和那只大狗第一次见面时那只大狗在吃什么,也知道了兰雪为什么会和那只大狗做那么亲密的朋友。毕竟,她不是没接触过这类的想法,无论是从酒吧里的那对一那里,还是从章萍和谢一岚。 至于Thor到底是不是Adam,韩露觉得不重要。至少,她知道Thor是真的拿兰雪当朋友的,就像韩朋朋拿她自己当朋友一样。 ——不过也不一样,起码韩朋朋没法和我做爱,拿来磨的话,会很疼的。 想到这里,韩露笑了,她知道兰雪不会在意,因为兰雪在哭出来说出来之后心里肯定会舒服一点。 她蛮喜欢听兰雪说话的,这孩子,一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而她之前身上所有的谜,还有这次旅行了她所有不知道但实际上很好奇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比如她终于明确的知道伍凌是怎么死掉的,原来,这个大法官给自己判处了一种很残忍的绞刑,但是兰雪的那张照片很漂亮,她猜那个时候伍凌看到的星星可能和梵高画得差不多。 比如岚岚终于按照自己说的做到了,所以其实她从来没有说谎,只是说了事实。虽然她不知道岚岚的大脑是在什么时候真正停下来的,是不是直到最后插进她眼眶的那一刀,但是她知道怎么都好。早点停下来,就少疼一点,晚点停下来,她就会更安心,都好。 比如她知道了那间孤儿院,知道了霞儿的父母是那里的负责人,也知道了兰雪曾经选择不敢面对那个男人给她的那件最珍贵的礼物,所以把他藏在了心里最深的地方,而昨天晚上,那个现在已经在太阳底下被烧成一蓬灰的光头女人把这把锁打开了。然后在刚才,一个曾经不负责任的母亲终于亲手选择让那个应该说从没见过她面的男孩子有了更合适的父母,而刚刚韩露在浴室里听到兰雪的哭声就是因为这次离别——虽然这很伤心,但是韩露觉得兰雪做得没错。看过霞儿她就知道那对老夫妻会是很合适的父母,而这个选择应该也是兰雪这个亲生母亲为儿子的一生做的唯一的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还有,她猜得没错,A BITCH,那六个在一起的女人原来聚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为了相互疗伤,为了有一天去平静面对自己不敢或者不想面对的事情。比如那里面的马语者,和那个大洋马玩了这么多年的缘分游戏之后最终见了面,然后一起心满意足地把头砍下来挂在树上,比如极乐死的那个女老板,原来心里有这么多的伤,但是终于在最后见到了老朋友也不再有遗憾,可以去做她自己版本的埃及艳后让她的蛇送她最后一程,比如那个叫做灵儿的病娇原来就是那个大辫子一直想着的心上人,而且她的绝唱也那么好听,比如那个叫做Amy的睡美人终于成功地真正死掉了,带着她的那些秘密,让兰雪给她拍了最后一张照片。 ——所以,小兰雪,你也…… “喂,我记得Amy说过要给咱们的摄影比赛当评委的,虽然我还不知道你想和我赌点什么。”等到兰雪的情绪平复下来一点之后,她问。 “先看看结果吧,在这个影集里,你一共有十四个委托人,而我只有十二个,而Amy最后没给我什么评价,所以我输了。”兰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长长地出了口气,语气很坦然,却又有点调皮——这场大哭果然让她轻松了好多,虽然她的眼睛和鼻子都是通红的,但是韩露已经看不到她眼睛里原来的那些沉郁的东西,所以这个时候她看起来更像是个小女孩了,“至于赌注,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而如果你赢了,我会送给你一件我最珍重的东西。” “诶?”韩露抓了抓脑袋,“小兰雪,我是不是被你套路了?万一你给我的东西我不想要,而你的条件就是要把那件东西强塞给我咋办?” 说完这句话,韩露有点得意,因为她看到兰雪的眼睛眯了眯。 ——这家伙只有在很囧的时候才会这样,虽然被撞到手淫或者做爱的时候不会,但是被我撞到她换卫生巾的时候就会。 “我不管,你要答应我。”兰雪把嘴嘟起来了一点点,“你答应了和我比赛,就代表你答应过我了。你知道我一会要去干什么,你也应该知道,我们都不应该有遗憾。” “所以,我就只能听凭你把你的大狗朋友托孤给我吗?”韩露装模做样地朝兰雪瞪了瞪眼睛。 “啊?”兰雪几乎是本能地出了这一声,而地上那条黑色大狗也一下子站起来,满脸都是疑惑。 “哈哈哈哈。”韩露被自己的这个玩笑一下子弄得好开心。 兰雪 “所以你要给我的是这个?” 好半晌,当韩露终于不再笑了的时候,兰雪才一本正经地把她的决定说出来。而出乎她意料地,这个戴眼镜的疯女人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又笑了。 “你到底笑什么?” “原来,你们那个大胸猫姐说你在给我找的药是这个,哈哈。”韩露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现在我也知道琳子留给咱俩的那封信是关于什么的了。” “猫姐?”兰雪一下子把眉毛皱起来。 “猫姐,就是你们那六个里面除了你之外还活着的,长头发大胸,胸口藏着只蜘蛛,屁股上刺了只小猫的,叫什么,曲凡?”韩露笑着朝她眨眼,“你是不是想手术时还要找她帮忙?” “你见过她了?”兰雪有些诧异,“她是在我之前离开的,今天她在这边有个重要的约会。” “嗯,昨天晚上,在酒吧,我请她喝酒,她请我做全身按摩,异性的。”韩露托着腮微笑,“真是个crazy的晚上,她很美,也很疯,她和她的蜘蛛弄得那男人几乎虚脱了……无论如何,过去了,应该不会再见第二次……”说着,轻轻拍了拍兰雪翘翘的屁股,“她告诉我你在给我找药,比殷纣王帮苏妲己找药还用心,当时我还不知道你要给我找的是什么药,当时我就告诉她,你就算找到了,我也不会吃的。” “为什么?你该开开心心活下去的。” “我现在有点喘,你去把我药箱拿来,在厕所。”韩露没回答她,但是表情还是笑嘻嘻的。 “Thor!”兰雪没多说,指了指卫生间。但是马上,她就被Thor叼来的空空的药箱惊呆了。 “韩露,你……”她张口结舌,然后忽然觉得很愤怒,“你疯了……还有,这么说,你影集里的杨琳,就是……” “哈哈,你这么聪明,就应该知道我本来就是个疯婆子的。”韩露笑起来,把一个信封递过来,“早说过了,琳子给咱们的信。” 兰雪这次想都没想就把那信抢过来拆开了。 “寒雪阁的两位摄影师,我的两个搭档,也是我的两位准病人: 没错,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在《永恒的美》里面的某一页看着你们。我漂亮吧?哈哈。 很遗憾,死人是没办法给你们做心脏移植手术的,虽然,兰雪,或者B,虽然知道你有办法把你仍然跳动的心摘出来。 小兰雪(她们似乎都这么叫你,其实我的默儿身高也不高,但是比你高一点点),别打我,我打不过你的。曲凡没有不靠谱,她的委托很清楚,而我也没法拒绝她,因为如果没有她,我和默儿就没机会在一起。 顺便,你们要恭喜我,我的小美人鱼站起来了,然后变成了曙光里的泡沫,而我也马上就要和她永远在一起了。 我也不是不靠谱,这个委托让我困扰了好久,我甚至认真想过为此推迟我的自杀计划,但那样的话,我对默儿就食言了。 我不想食言,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但是好在后来我想明白了。 我是奇异公主,所以这个委托也应该有奇迹。 我记得曲凡说过,因为B同学的小心思,无论这比赛谁输谁赢,那个爱笑鬼似乎都没办法拒绝你的‘礼物’,但是,我相信比赛不只有赢和输两个结果的。 我笃定,因为我是奇异公主。 当然,以防万一,我已经写信给了我的导师。他从前在N大,几年前去了北边那座最著名的城市,是全国真正的,也是最著名的器官移植专家,甚至曾经做过几个世界级的大手术,比如帮一个自我阉割的海外豪门公子彻彻底底地变成一个女人……说多了,如果你俩达成一致了,就一起买机票去找他,至于机票,去时买两张,回来买一张就好。 我已经写信给他,他不会拒绝他这个最得意的弟子的遗愿,毕竟我和默儿都去给他当大体老师了,而且,他从前的那个生殖器再造手术还用了我的阴道做模型,哈哈。 但是,相信我,兰雪,那个爱笑鬼没想过要活太长的,更没想过用她好朋友的心,你总是不开心,你把心给了她,也会把不开心给她的。 这点,她死也不愿意,我相信。 P.S:我和默儿会在影集里看着你们比赛的结果,刚才我听见默儿对我说,她看见Amy了,Amy说你们是平局。 我不放心,去给你们问问,但是我估计我没办法再回来告诉你们了,毕竟你们都没办法和我心灵相通。 就这样,Farewell。 Princess Strange” 兰雪长长地吸了口气,把拳头捏起来,把眉毛皱起来,仿佛一个做游戏时输掉的小孩子。 “不公平,不公平,这场比赛我明明输了。我不管Amy怎么说,但是人数上,我就输了。” “喂,我把Joan和Susan这一对儿算作一个,这点你没意见,这样我是十四个,很公平。”现在轮到韩露用那种得意的语气说话了。 “那我也差你两个,我只有十二个,我算过了,否则我不会接月儿的委托,会让你来拍……”兰雪脱口,但转瞬,就看到韩露镜片后那双笑着的眼睛。 “原来你真的套路我了,可惜……”韩露摇摇头,她的脸显得有点潮红,鼻尖上有浅浅的汗,气息有点粗重,笑起来的样子比往常更好看,“可惜你现在还有两个委托没拍啊,算上这两个,咱们的人数也正好一样。” “什么两个委托?”兰雪一下子怔住,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而韩露的手也在此时揉上了她的头发。“韩露,你是说……?”她握住了韩露那只汗津津的手,把眼睛一下子睁得好大。 “对啊,看来你也不笨,明明是你刚刚亲手做的链接,我的和你的。”韩露哈哈地笑起来,声音里有点点喘,“所以,我有权不接受了,对吗?” “你也可以拍,先拍我,到过十几二十年你走的时候,用一台有云上传的相机就行,比如我的无人机,自动上传到设置好的地址里,影集就完成了。很简单。” “很简单,可是我不会,我家韩朋朋也不会。所以,可能这个影集就要一直敞着口,我看不下去,你也看不下去,而且这肯定对不起琳子,而你还承着她的情,我想,这不符合你的原则。”韩露的喘息又粗重了点。 “我不甘心,我的心明明可以帮你活下去,而不管给不给你,我都已经决定要……” “我知道你早对自己有安排,否则你不会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舍得下。所以,这样……”韩露吸了口气,用手在兰雪的胸前虚抓了一下,然后做了个塞进自己胸口的手势,“好了,像你说的,人不应该有遗憾,你给我的,我要了,就这样,谢谢馈赠。”说着,她朝兰雪挤了挤眼睛,“我知道你还有约会,你家那个高个子帅哥怕是一直在等你,就像当时那傻小子在楼下等你时一样眼巴巴的……哈哈吗,约了人迟到总不好,注定要迟到的也别让别人等太久。所以,去吧。”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这几句话普普通通的,可是却像是一股春水,一下子涌进兰雪的心里,让她一下子从里到外都融化了。